青崖放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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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忘羡】折花簪鬓·五

*ooc

*恭喜蓝二哥哥喜提好友标签哈哈哈哈





扑棱棱的鸟类振翅声于寂静黑夜里显得格外突兀,将伏在战壕上小憩的修士惊醒。

“什么?”旁边趴着的同伴见他弹动了一下,低声询问。

“没事没事,是只……”他往声源看过去,头顶的树至上是一只通体黑羽的老鸹,“是乌鸦,战场上总是死人,没什么好奇怪的。”

“话是这么说……”那同伴搓了搓胳膊,接着握紧佩剑,“总觉得毛骨悚然,这些天上头也没个准话,该增援的修士们到现在都没来,估计玄,我听人说……”

自然是那个不知道是谁的诡异人物,连日来死在他手上的温家人个个惨烈无比。

也不怪他们不知道魏无羡,一来见过他的温家人都死了,二来他行动一般都是深夜里,自然也没有什么人看见过他。

“少自己吓唬自己!”那人的话里带了几分心虚只有他自己知道,“听说家主大人震怒于大公子的死,在对战清河聂氏那边战场上的逼得聂明玦节节败退。”

他说着说着,话里总算带上了一丝底气:“再说了,我俩就是盯梢的,管那么多做甚!”

“……哦。”同伴总算消停下去。

那人兀自说着:“要我说,这盯梢的差事真是吃力不讨好,觉睡不好不说,大半夜冻死了……唉你拍我做什么?!”

他偏过头去,语气有些烦躁,然而在看清身侧是什么的时候,直接惊得往后一跌:“你你你!!!”

他身边哪里还有什么活人,那位同伴整个人扑在战壕上,脖子上趴着一个蠕动的东西,借着月色打下的轮廓,他看清那是一个婴孩。

这婴孩却不是在做一般婴孩会做的事情,他的小手直接穿透那同伴的背部,扯出来一颗血淋淋的心脏,然后高兴地往嘴里塞,吃得津津有味。

“嘻嘻嘻!”他的声音尖刺诡异,见那修士看过去,把咬了几口的心脏丢在了一旁,以奇快的速度向他爬过去。

“啊――!!!”那修士猝不及防被扯住了腿狠命撕咬,疼痛间蓦然想起那传言来,为了自己的命也顾不得什么,一边甩着腿想要把那鬼东西甩开,一边掏出信号就发了出去。

几乎是在信号发出的同时,耳边又传来金戈之声,他扯着嗓子,带着痛意的声音撕心裂肺:“奇袭!是奇袭!啊!”

这话喊完了,也起到了效果,温家阵营的火光升起,修士鱼跃而出,只不过那盯梢的修士已经直接被咬断了喉咙。

“杀!”江澄从暗处跳出,大喝一声,三毒的剑光洒着如霜的月光,明晃晃就是袭击的信号。

江家这边的修士们也都冲了出去。

魏无羡陈情一转横到唇边,笛声如飞鸟一般飞扬而去,几乎就是瞬间,战场之下一只只带着腥气腐臭的手爪破土而出,带起他们的身躯。

已经被提醒过的江家修士们一见这场景,先是惊了一下,而后立刻就兴奋起来。

毕竟那些走尸身上裹着的衣服看起来虽然破烂不堪,却是温家的炎阳烈焰袍。

果然他们六亲不认地扑向温家阵营,或是拉扯,或是撕咬,总之完全就没有看江家的修士。

魏无羡笛音一转,变得呜咽而凄厉。

“哈哈哈哈哈!”接着又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,五颜六色的衣袂裹着香风,附骨之蛆一样缠上温家众多高阶修士们,语调魅惑,“嘻嘻,公子,打什么仗啊,想想温柔乡嘛!”

被缠上的高阶修士顿时就被迷了心智,浑身燥热地丢下了剑,要么被赶过去的江家修士一剑毙命,要么被女鬼的指甲刺穿喉咙。

这是一场奇袭,温家人毕竟没有防备,又摊上这些奇诡手段,局势根本就是一面倒。

江澄的紫电又卷过几名敌人,夜风吹开鬓角的头发,畅快而讥讽的笑容清晰可见。

“后方!叫后方的人都过来!!!”温家一位高阶修士吼道。

“大人!姑苏蓝氏在后方!!!”

果真就有隐隐约约的琴箫声。

姑苏蓝氏的弦杀术乃三代家主蓝翼,唯一的一位女家主所创,说是弦杀,准确来说是音杀,只不过用于弦上威力更大,蓝翼又是琴修,故而才说是弦杀术,蓝曦臣的裂冰却也可以用于扰乱,凝出气刃。

温氏后方战场离得有些远,蓝江双方又事先通过气,被蓝氏缠住的温家修士自然是肯定过不来的。

魏无羡听见琴箫声,赤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可惜――蓝氏双璧琴箫合奏,可惜只能隐约听到一点儿。

不过好在这些天他也听过好几次蓝忘机弹的清心音了。

少时和蓝忘机搅和在一起被别人说成是冤家对头,到现在却是成为了好友,连魏无羡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,回想起自己年少时候干过的那些事儿,他自己都觉得实在是太过分。

幸好蓝忘机还能不计前嫌,不仅这几天大半夜地跑到草亭子去等魏无羡――说起这个,魏无羡怕太麻烦蓝忘机,总是提早去,却每次都是蓝忘机在等着他,后来他较劲儿似的去得更早,仍然没有例外,也不知道蓝忘机是怎么会这么早去的――还总是提着食盒,听完清心音就给魏无羡。

连着好几天没吃江厌离做的早饭,后者有次还问了一嘴,于是回答不出来又过意不去的魏无羡昨天最后一次和蓝忘机碰面时,特意带了一碗江厌离做的莲藕排骨汤。

本来还怕他不收,结果却是出乎魏无羡预料,蓝忘机不仅喝了,还说他师姐做的汤很好,觉得他师姐天下第一好的魏无羡当即就拍了一下蓝忘机的肩,宣布自己和他以后就是两肋插刀的朋友。

但是如果他不是只顾着高兴,就会看出蓝忘机眼里的那份无奈了。

话又说回来,这一仗到底是赢得漂亮,江澄也带着人缴获了不少东西,当晚就开设了庆功宴。

江澄这个家主坐在主位上,魏无羡瞧着底下那些打了胜仗红光满面的修士,不动声色地站在了江澄身后,手指漫不经心地搅动着陈情上的穗子。

到底有没有心怀鬼胎,那些人自己心里清楚,魏无羡也不去戳破,总而言之,他站在这儿也不是死的。

果然那些修士们一个个恭恭敬敬地给江澄敬酒,嘴里都是溢美之词。

当然也有人夸魏无羡,毕竟魏无羡这次的功劳的确是大,只不过当着江澄的面,言辞之间却也隐隐暗示了几分他“功高盖主”的意思。

魏无羡当即怒了,直接就把手按在了陈情上。

“你做什么?滚下去,少给我丢人现眼!”江澄一句喝问,魏无羡握着陈情的手就是立马一松,恭恭敬敬行了个礼。

“是,家主。”然后退出了庆功宴的营帐。

挑着营帐的帷幕,魏无羡一见里边片刻鸦雀无声,复又宴饮起来,乐得自在地信步离开了。这本身就是为了给江澄立威而设计的一出戏,江澄才是主角,他也不喜欢这种言语里带着乱七八糟的陷阱的场合,江澄在这方面比他有天赋,心思细些。

谁知才走了没一会儿,魏无羡就看见江厌离在忙活着让人往营帐里端酒水菜肴,就靠了过去:“师姐。”

“阿羡啊,怎么没和阿澄一起?”江厌离当然是不清楚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的,江澄和他都恨不得把她保护得严严实实。

“我又不喜欢那些场合。”魏无羡牵住江厌离的衣角,语气有些委屈,“师姐陪羡羡吃好不好?”

“噗,”江厌离掩唇笑,“你呀,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呢!不过阿澄和我说了,这次大胜多亏了你,等师姐忙完,是该好好和阿羡吃顿好的,不带阿澄。”

“有什么好忙的!”魏无羡眼睛睨了一下一边的低阶修士们,“都交给他们不就好了,师姐――”

“是啊小姐,都交给我们就好了!”一个低阶修士接到魏无羡那一眼,心里打了个寒噤,立刻接话道。

“好吧好吧,麻烦你们了。”江厌离受不住魏无羡撒娇,只好道。

“应该的应该的!”那修士如蒙大赦,拉着身边的人立刻忙去了。

江厌离等他们走了,伸手点了点魏无羡的额头。

其实她已经够不上魏无羡身量,还是魏无羡接收到她的眼神,主动低下头来的。

“你呀,不要吓唬他们,都是一起作战的。”

“我这不是想师姐陪我吃饭嘛,”魏无羡嘟囔,“而且那些杂事师姐本来就不应该做,那些低阶修士又不上战场,在后面做些杂事还得师姐帮忙……真当我和江澄是摆设。”

“战场没有高低之分的,”江厌离无奈道,“他们也是感念江家昔日的恩情才加入的,以后不许了,知不知道?”

“知道了。”魏无羡只得乖乖点头。

“好了,给阿羡拿一盘鸡腿吃。”江厌离这才带着他进了后厨,把一盘红油油的鸡腿,几碟子小菜端出来,又给魏无羡拿碗筷盛了饭,最后才和他一起坐下来吃。

魏无羡才动了一块子,想起什么,又抬起脸:“不用喝药了吗?”

“阿羡想喝,那师姐去煎一碗?”江厌离笑道。

“不不不,一点儿都不想!”魏无羡猛地摇头,埋头吃饭,“好吃,一吃就知道是师姐做的。”

“阿羡气色好多了,我瞧着那药不吃也是可以的了,”江厌离这才道,“只不过还是太瘦了些,这些日子辛苦我们阿羡了,要多吃点好的,来!”

魏无羡赶忙用碗接过江厌离夹过来的菜:“师姐最好了,以后呀,我和师姐悄悄躲起来,然后师姐给我做好吃的,不让江澄知道。”

江厌离又被他哄乐了,拿帕子擦他的嘴角:“阿澄知道又要骂你了,吃得到处都是,师姐给你擦擦。”

“师姐也吃!别给我擦了还会脏的。”魏无羡道了一句,继续下筷子,却忽然想起庆功宴结束之后,修整一天就得去琅琊一带这桩摆到眼皮子底下的事情,不由一叹。

唉,真是,好不容易和蓝湛成了朋友,这下却真的一时半会儿见不着了。

只希望这帮子温狗早点死绝了,他好回云梦,到时候喊蓝湛去莲花坞玩儿。新的莲花坞一定要建得比以前更大更气派,到时候绕得蓝湛找不着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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