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崖放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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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忘羡】怜惜第十五

*ooc

*居然说我卡文,我就再卡一次给你们看

*皮一下很开心,略略略






蓝忘机诧异地看着面前的长街,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在客栈的,那么这就并非是现世之地。

想通之后,蓝忘机便没有慌乱,事实上这种情绪是很少出现在他身上的,而每次他产生较大的情绪波动,都是因为魏无羡――现在也一样,他不慌乱,却不可避免地担忧魏无羡如今的处境。

但是驻足原地显然不是办法,蓝忘机缓步向前,直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吸引住他――一个孩子只穿着单衣薄裤,膝盖部位磨得破破烂烂,两只鞋子都不一样,也不合脚。

他正在埋头翻找着果皮,显然是饿极了。

从身量来看,他已经有八九岁的样子,可是他太瘦了,估计还没有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重。

蓝忘机忍不住在他蹲下身,和他说话:“你饿了,要不要与我去吃些别的?这些东西于身体有碍。”

然而他却没有回过头,仿佛没听见蓝忘机的话。

蓝忘机就又重复了一遍。

然而孩童还是没有回过身看他,蓝忘机犹豫了一下,就想用手轻轻触碰他,然而指尖却只是穿透了他的身体。

怎么会,看来是无法触碰么?

正思索间,耳边却是传来一声呼喊――“魏婴!”

蓝忘机瞳孔一缩,站了起来看向了声源,只见一个身着紫衣的男子呼喊着走过来。

蓝忘机是认得他的,他穿的是云梦江氏的宗主服,是云梦江氏前任宗主江枫眠。

随后蓝忘机下意识看向了身旁的孩童,不知是不是出于某些灵敏的感觉。

那孩子果然抬起了头,似乎是听见了江枫眠的喊声。这一抬头,蓝忘机看见他两个面颊冻得又红又裂,却是一张笑脸。

魏婴!

蓝忘机心尖一颤―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魏婴他怎会是这样的境地?

然而江枫眠却不知道有个人正看着这副场景,他很快走到了魏婴面前蹲下,递给他一块瓜:“你是魏婴?”

“不知道,好像是有个‘婴’字,叔叔,这块瓜是给我的吗?”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,毫无阴霾,却让蓝忘机仿若心尖被针扎刺了一下。

“是,吃吧,你愿意和我回家吗?我和你父母是故交。”江枫眠的语气轻且柔和,仿佛是怕吓到他了。

“只要不挨饿就行。”魏婴用清脆的声音说着最简单不过的愿望,顺带着接过那片瓜,“谢谢叔叔。”

蓝忘机眉头一蹙,眼中闪过一丝痛色,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,当初云梦江氏的首徒,正是被江枫眠领养的,那么这便是魏婴的记忆了。

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江枫眠抚摸他的头发。

魏婴珍惜地吃着那块瓜,囫囵道:“没关系,谁说是故交就得替人养儿子,你来了,就很好。”

江枫眠闻言就疼惜地去抱他,魏婴拿着那片瓜的手缩了缩,又看了看江枫眠的脸,小声道:“叔叔,要把你的衣服弄脏了……”

“无碍,”江枫眠把那片吃到一半的瓜拿过去,“可以丢掉吗?这个吃不饱的,我带你回家,家里会有个姐姐会做汤给你喝。”

“真的吗?”魏婴眨眨眼,笑起来,软软道,“好,我和你回去,让我做什么都行,我不会添麻烦的。”

“你可以叫我江叔叔,我们回家。”江枫眠抱着小魏婴,缓声说了一句就转身往云梦的方向去了。

江枫眠喂他吃了一块瓜,他就让江枫眠把他抱了回去。

蓝忘机抬起手盖住眼睛,缓和了酸涩感,而后跟了上去。

谁知眼前竟是画面一转,只是耳畔又响起几声软绵绵的“阿婴”。

这声音越来越近,不多时,一个白衣少女提着一盏灯笼出现在蓝忘机也站着的树下。

是云梦江氏长女江厌离,蓝忘机认了出来。

而后蓝忘机听到簌簌的树叶声,他抬起头,一个小小的孩子正缩在树上,正是魏婴。

那小小的孩子紧紧抱在树上,然后低下头,认出那是江厌离,默不作声,似乎希望她不要发现自己。

谁知,江厌离道:“是阿婴么?你跑到上面去做什么?”

魏无羡继续默不作声。

江厌离举起灯笼,道:“我看到你了。你的鞋子掉在树下了。”

魏无羡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左脚,这才惊声道:“我的鞋!”

江厌离道:“下来吧,我们回去。”

魏无羡颤声道:“我……我不下去,有狗。”

江厌离耐心地哄道:“那是阿澄骗你的,没有狗。你没有地方坐,一会儿手就酸了,要掉下来的。”

可是任她怎么说,魏无羡就是抱着树干不下来,江厌离怕他摔了,把灯笼放在树下,伸出双手站在树下接着,不敢离开。

僵持了一炷香左右,魏无羡的手终于酸了,松开树干,掉了下来。江厌离赶忙去接,可魏无羡还是摔得一砰,滚了几滚,抱着腿嗷嗷叫道:“我的腿断啦!”

蓝忘机又蹲了下来,他这次知道他还是碰不到他,但是还是手掌触上他的发顶,虚虚悬着。

江厌离安慰道:“没有断,应该也没折,很疼吗?不要紧,你别动,我背你回去。”

魏无羡还惦记着狗,呜呜咽咽道:“狗……狗来了没有……”

江厌离再三保证道:“没有的,有狗我帮你赶走。”她捡起魏无羡在树下的鞋子,道:“鞋子为什么掉了?不合脚吗?”

魏无羡忍着痛出的眼泪,忙道:“没有啊,合脚的。”

蓝忘机低头看看魏婴的脚,又看看那鞋,发现鞋是不合脚的,大了好些。

估计这是江枫眠给他买的第一双新鞋子,魏无羡不好意思麻烦他再买一双,便没说大了。

江厌离帮他穿上鞋子,捏了捏瘪瘪的鞋尖,道:“是大了一点呀,回去跟你改改。”

魏无羡听了,总觉得自己又做错了什么,有些惴惴不安。

寄人篱下,最害怕的就是给人添麻烦。

蓝忘机见此终于收手站起来,手指攥紧。

这厢江厌离却把他背了起来,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走,还和他道:“阿婴,无论刚才阿澄跟你说了什么,你不要和他计较。他脾气不好,自己经常一个人在家里玩,那几条小奶狗他最喜欢了,被阿爹送走了,他心里难过。其实多了个人陪他,他很高兴的。你跑出来半天不回去,他担心你出了事,急着去摇醒我,我才出来找的。”

江厌离其实也只比他大两三岁,那时才十二三岁,明明自己也是个孩子,讲起话来却很自然的像个小大人,一直在哄他。她的身体很瘦小,很纤弱,力气也不大,时不时晃一晃,还要停下来托一托魏无羡的大腿,防止他滑下来。可是,魏无羡趴在她背上,却似乎感觉无与伦比的安心。

蓝忘机知道她看不见自己,但还是郑重地对着此刻的江厌离醒了一个庄严而尊敬的礼:“多谢。”

多谢你是这样温柔的女子,在魏婴最无依无靠的时候在她的身边,帮助他成为那样好的一个人。

待蓝忘机收了礼,忽然就有一阵呜呜的哭声被夜风吹来。

江厌离吓得一抖,道:“什么声音?你听到了吗?”

魏无羡手一指,道:“我听到了,从那个坑里传出来的!”

两人绕到坑边,小心翼翼地探头下望。有个小人影趴在坑底,一抬脸,满面的灰泥被泪水冲出两道痕迹,发出哽咽之声:“……姐姐!”

江厌离松了一口气,道:“阿澄,我不是叫你喊人一起出来找吗?”

江澄只是摇头。他在江厌离走后,等了一会儿,坐立难安,干脆自己追了出来。谁知道跑得太急,又忘了带灯笼,半路摔了一跤,摔进一个坑底,把脑袋也跌破了。

江厌离伸手把弟弟从坑里拉起来,掏出手帕敷在他流血不止的额头上。江澄神情萎靡,黑眼珠偷偷瞅一瞅魏无羡。

江厌离道:“你是不是有话没有对阿婴说?”

江澄压着额头的手帕,低低地道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江厌离道:“待会儿帮阿婴把席子和被子拿回去,好不好?”

江澄吸了吸鼻子,道:“我已经拿回去了……”

两人的腿都受了伤,行走不得,此时离莲花坞尚有一段距离,江厌离只得背上背着一个,怀里抱着一个。魏无羡和江澄都搂着她的脖子,她走了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,道:“你们这让我怎么办呀。”

两人眼里都还含着泪花,一齐委屈地把她的脖子搂得更紧了。

蓝忘机又跟上了她,走在他身侧看着。

最终,江厌离还是走一步停一步地把两个弟弟运回了莲花坞,轻声叫醒了医师,请他给魏无羡和江澄包扎治疗。之后连道数声抱歉和谢谢,再把医师送回去。

江澄看着魏无羡的脚,神色紧张。如果被其他门生或者家仆知道了这件事,传到了江枫眠耳朵里,江枫眠知道了他把魏无羡的席子丢出去,还害魏无羡伤了腿,一定会更不喜欢他的。这也是他刚才为什么只敢自己一个人追出去,却不敢告诉别人的原因。

魏无羡看他一副很担心的样子,主动道:“你放心,我不会告诉江叔叔的。这是我夜晚忽然想出去爬树,所以才伤了的。”

闻言,江澄松了一口气,发誓道:“你也放心,今后看到狗,我都会帮你赶走的!”

见两人终于说开了,江厌离高兴地道:“就是应该这样嘛。”

折腾了小半晚,两人也饿了。江厌离便到厨房去,踮着脚尖忙活一阵,给他们一人热了一碗莲藕排骨汤。

蓝忘机看着那碗姑苏求学时,射日之征战场上一直被魏婴挂在嘴边的莲藕排骨汤,又向江厌离行了一个礼。

莲藕排骨汤香气四溢,如美德之馨,一直萦绕魏婴心尖,多谢你是这样好的女子,如姐如母地照顾魏婴,让他有一个家。

待蓝忘机起身之时,眼前景象又变成了一个简陋的棚子,两张木板床,各自躺着云梦的双杰,一个昏迷不醒,一个灵台清明,不远处倒着一棵树,红色的灵力缠绕在上面,却一会儿就散了。

炎阳烈焰袍的一对男女在他们身侧,女子手中拿着小而薄的刀,男子手中拿着巾布和药碗。

“你真的想好了?”女子看着魏无羡问道。

“想好了,少废话。”魏无羡侧头看她。

女子冷哼一声:“你还真的是云梦江氏的一条好狗,事先提醒你,我之前也没试过,只有半成把握,而且你要醒着,而且无论成不成,身体都会有损,比普通人还不如。”

“请不要用狗这么凶残的动物来比喻我谢谢,不是说孩子能保住吗?”魏无羡道。

“能保住是能保住,不过要是你这孩子日后掉了,就再也别想怀了。”

早就听闻魏婴与岐山温氏妙手神医交好,那这便是温情和温宁了,可是这是要做什么?为什么说这些话……

蓝忘机心头萦绕着凝重的不安。

“我准备好了。”魏无羡深吸了一口气道。

“行,温宁,按住他!”温情道。

温宁上前将药递给魏无羡喝下,然后把巾布塞进他嘴里,而后死死按住了他。

温情上前划破了他的衣物,薄刃抵上他的丹田处。

蓝忘机目光又是一缩,她要做什么?!

要做什么呢,剖金丹罢了,魏无羡的手指在木板床刮出一道道血痕,温宁几次上前喂药都只能是强行灌下,有一次被魏无羡捏碎了碗沿,那碎片被他死死握住,手心就又是一片血肉模糊。

整整两天一夜,他都是醒着的。

而且蓝忘机发现,他能够听见魏无羡的心声了。

“好疼好疼好疼好疼!!!”

“江澄江澄你害苦我了!!”

“不知道我的金丹是什么样子!”

“好疼好疼我好疼啊啊啊!!!”

“我的孩子,我的孩子啊你可争点气!!!”

蓝忘机听得眼睛发红,却流不出一滴眼泪,只是死死睁着。

“温宁,我的银铃,银铃拿过来啊!”魏无羡忽然大喊。

温宁被吓得一缩,最后捡起落在木板床下的银铃,塞进他手心,又被死死握住,紫色的穗子染成了鲜红,刺目非常。

“魏婴!”眼泪终于从干涩的眼光里落下来,生疼到呛眼睛,然而蓝忘机什么也顾不上了,他不停地去拉魏无羡,却只能一次次落空。

“魏婴!!!”

终于金丹被取出,一如主人皓皓如骄阳,闪着金光。

魏无羡看了一眼,心道:“真好看啊……”而后不管不顾地昏迷过去。

金丹随后被温情放入了江澄的丹田。

“江晚吟!!!”

为什么?为什么?

蓝忘机仰头把眼泪逼回去,他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呢,魏婴怀着他的孩子颠沛流离,他却把一切都忘记了。

再次低头,眼前画面又变了,蓝忘机站在断崖上,不远处有人御剑,手里抓着一个人的头发。

“你看看这乱葬岗,活人进到这里,连人带魂,有去无回,你,也永远别想出来!”

这声音,是温晁!

蓝忘机看着那个坠落的人,脸上血色褪尽――魏婴护着小腹,眼睛却对上了他,眼底怨愤。

“魏婴!!!”蓝忘机大喊,“魏婴……”

“哎哎哎在这儿呢!”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。

蓝忘机猛地睁眼,却直直对上一双潋滟的桃花眼。

“醒啦?”那双桃花眼的主人轻声说了一句,起身下榻,却被人抓住了手腕。

那人也不说话,只是直直看着他一瞬不瞬。

魏无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:“魇住了?不会吧……”

“魏婴……”蓝忘机艰涩地开口。

“嗯,醒了就起来吧,得出发去金麟台了,好兄弟现在就差个头,方向是兰陵。”魏无羡道。

然而蓝忘机却还是没反应的样子,只是抓着他的手更用力了些。

魏无羡心底感觉出不对劲,目光忽然落在了蓝忘机枕边的茶壶上――蓝家人向来端方雅正,怎么会把茶壶放在床上?

他伸出另一只手把茶壶拿起来,看到了里面的符灰和没有烧干净的符纸一角。

“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?”魏无羡放下茶壶问道,“关于我的?”

蓝忘机还是不说话。

“看了多少?”魏无羡问道,“蓝忘机,你死了是不是?问你话呢!”

魏无羡的语气渐渐冷了起来。

“我真是受够了!”魏无羡拂开茶壶,让它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,“回神了没有?看了多少?”

他说着,却没有打算等蓝忘机回答了,见他意识渐渐回笼,就起身往外走:“魏如璟!”

“娘亲……”见他从蓝忘机房间出来,魏语知道他娘亲去喊蓝忘机起身,符纸的事情暴露了。

“……”魏无羡深呼吸一口,把魏语拉去了自己的房间,“跪下。”

“娘亲?”魏语不安地喊他。

“跪下!”魏无羡喝道。

魏语眼睛一红,却还是依言跪在了他娘亲的脚边。

“我问你,符纸是不是你烧的?”魏无羡问道。

魏语点头:“是。”

“你昨天吃夜宵的时候偷偷划了几根我的头发一起烧的。”魏无羡继续道。

“是。”魏语又点头。

“为什么?”

“当然是因为他一直吊着娘亲你,他但凡要是知道一点娘亲你受过的苦,就不该天天跟着,却憋着什么也不说!!!”魏语大声道。

“那你觉得这么做换来的是什么!”魏无羡怒道,“你觉得你娘亲是个什么人,要人挖我的伤疤,然后再来怜悯我吗?!你自己好好想想,你究竟错在哪里!”

“我没错……他难道不该知道娘亲你受的苦吗……”魏语低下头嗫嚅道。

“你说什么?!”魏无羡怒不可遏。

“我说,我没有错!就算你是我娘亲,你也不能说我有错,没错就是没错!”魏语气势暴涨起来,然而下一刻却在魏无羡惊愕的目光下缩回目光。

“娘亲,我全身忽然好疼!”他忽然咬着下唇,脸色发白。

魏无羡想教育孩子,然而却被一通反驳,满心惊愕还没反应过来,自家儿子却仿佛忽然遭遇莫大的疼痛,这时候他也顾不上继续罚他了,焦急地问他:“哪里疼?”

“不知道,好像全身都疼,娘亲,我好像……要分化了……”魏语浑身卸了劲,瘫在了地上。

魏无羡连忙要把他抱起来,抱了一次却没成功,魏语毕竟也是个身量较长的少年了。

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,白色的衣袍翩然而入,抱起了魏语放到榻上。

是蓝忘机。

“璟儿,璟儿你怎么样?”魏无羡是魏语的生母,不会被魏语的信香影响,魏语即使是分化成乾元也对他无碍,所以他紧紧握住了魏语的手,焦急地问他。

“疼!”魏语冷汗连连。

魏无羡知道这孩子可能是因为他而心神动荡,产生了分化,所以万分自责起来:“都是我不好,璟儿你要是疼,可以用力抓着我的手。”

蓝忘机却把魏无羡的手抽出来,坐到塌边,把自己的手递给魏语。

魏语当然不会和他客气,当即抓住了蓝忘机的手,狠狠上牙咬。

“我去通知他们,今天不出发了,耽搁一天。”魏无羡见此也不好说什么,出去通知一众小辈。

他们得知魏语在分化,都激烈地讨论起来,也没抱怨。

魏无羡就放了心,回到房间。

却是铺面而来的一股清冷玉兰花香气。

这个气息,看来肯定会是乾元了。

魏无羡坐到塌边,用巾布给魏语擦汗:“璟儿真厉害,是乾元。”

“嘿嘿。”魏语疲累地笑笑。

“歇一会儿,等不疼了,力气回来就好。”蓝忘机道。

“哼!”魏语拂开他的手腕。

魏无羡看过去,发现只有一个深深的牙印,血都没流,魏语之前那架势,他还以为他会把蓝忘机手腕都给咬断呢。

嘴硬心软的臭小子!魏无羡拉过魏语的手握在手里,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,然后给他掖好被子,“行了,睡会儿吧,午饭娘亲给你端过来。”

“要辣的!”魏语把自己窝在被子里,闷闷道。

“当然可以!”魏无羡走到门边说道。

蓝忘机也起了身。

“娘亲……我错了。”魏语却低声道。

“你不是说你没错吗?”魏无羡挑眉。

“我错了,我错了的,”魏语道,而后他笑起来,“我错了,我下次还敢!”

“臭小子!”魏无羡瞪了他一眼,和蓝忘机带上门出去。

“给含光君添麻烦啦……这种话我就不说了。”魏无羡说了一句,而后来了个转折。

蓝忘机拉住他的手腕。

“对不起。”蓝忘机道。

魏无羡挑眉:“你也会说对不起啊?”

“对不起,”蓝忘机又说了一遍,“但是……”

“但是什么?”魏无羡问道。

蓝忘机定定地看着他,把话续上:“但是,不是怜悯,是……是……是怜惜。”

魏无羡陡然睁大了眼睛。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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